【强国讲堂】霍建国：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要求新挑战新部署
霍建国 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副会长
一、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要求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互利共赢。主动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一）以加入CPTPP为契机，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
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是亚太国家组成的自由贸易区，是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后该协定的新名字。目前，英国成为该协定生效以来首个加入的欧洲国家。2020年11月，习近平主席在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七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指出：“中方欢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完成签署，也将积极考虑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的规则体系代表了高水平开放的发展方向。
（二）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
要在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方面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通过微观、中观、宏观三者之间的对接，倒逼国内改革开放进程。
（三）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科学把握国内外大势，立足于国内国际新情况新变化，着眼我国经济中长期发展所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既立足当下，又谋划长远，为我国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前进提供了重要遵循。
我们不能完全依托国内超大规模市场发展经济，要充分考虑国际市场的因素。“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被提出，今天我们依然要充分利用这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我们要积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形成外向型经济发展效应。
（四）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
当前，欧美市场的贸易保护主义势头仍在上升，外贸外资发展遇到一定挑战。如何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是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基本问题。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有助于创造一个更好的外部环境，吸引更大规模的外资流入。
构建“以我为主”的区域产业链供应链体系。目前，全球产业链处于微妙变化之中，欧美国家在强调“去风险”的同时，试图构建一套排除中国的产供链体系。然而，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战略构想。中国拥有体量巨大的制造业，占据全球三分之一的份额，中国的进出口对全球经济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虽然无法真正脱离中国，但是欧美国家的做法仍对我国的产业链和供应链造成一定冲击。所以，我们要构建“以我为主”的区域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做到自主可控。
（五）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我们过去的竞争优势体现在物美价廉。现在，我们要看到，除了价格、产品质量等方面，对营销网络的控制、对合资合作的主导，以及拓展市场的能力、培育客户的能力等，都是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的优势。大到国与国的外交关系，小到企业与客户的关系，如果处理得好，就能成为我们的优势。所以，我们要积极参与国际竞争，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二、国际高水平开放的新趋势
CPTPP有关规则代表了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体系。该协定共三十章，其中既有与WTO相关的传统规则，也有高于WTO标准的规则，对金融服务、商务人员临时入境、电信、电子商务、政府采购、竞争政策、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知识产权、劳工、环境等方面提出详细要求。虽然在最初阶段，大家对这套规则体系有争议，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在积极考虑申请加入或参照其规则标准倒逼国内改革。
CPTPP与WTO的规则之间存在一定差异。 WTO的规则以原则性要求为主，CPTPP则将公开透明、公平公正、无歧视待遇的原则深入到具体领域中。WTO代表以边境规则为主的体系，CPTPP则代表边境后规则体系。也就是说，WTO强调的是双边贸易在边境的规范性，关注的是如何让两个国家在通关时更好对接；CPTPP则延伸到国内的规章制度，比如对国有企业提出明确要求。WTO强调公开透明等原则，CPTPP则更加注重商业考虑，围绕商业经营环境提出要求。比如，依照公开透明原则，任何政策都要公开，甚至制度制定前后的背景等因素也要做到透明；基于商业考虑，则优先考虑商业经营的正常进行，只要不干扰整体商业环境，涉及国家安全领域的一些环节可以采取限制措施不公开。
（一）对国有企业的要求
第一，国有企业要具备独立法人资格，有经营的自主权。
第二，国有企业的经营行为要基于商业考虑。CPTPP将只贯彻落实政府的指示，而不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视为政府的下属机构，而非企业。
第三，国有企业不能享受任何补贴。无论从什么渠道、什么部门，国有企业都不能享受优惠待遇或直接的信贷支持。
第四，国有企业要遵循公开透明原则。经营的重大项目、招标进程、公司年末的报表等都要公开。
（二）对政府采购的要求
我国需要进一步明确采购的标准、采购参加方的资质条件，并积极和CPTPP标准对接。
（三）对知识产权保护的要求
我国基本上形成了一套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体系。知识产权的拥有者可通过相关行政部门、仲裁机构、行业协会等多种途径进行维权。虽然为了更好地和国际规则接轨，有些制度层面的内容需要进行调整，但也要结合我国具体实际，不能“一刀切”，统一使用国际标准。
（四）对电子商务的要求
与数字经济、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相对，电子商务方面的标准制定有些滞后。CPTPP专门对此进行详细规定，探讨数据确权、数据跨境流动等方面的内容。我国也在不断推进相关改革，向更加开放的方向迈进。接轨国际标准，开放市场，虽然会引进外国资本，增加国内竞争压力，但同时也有利于我国企业“走出去”，而且竞争也能促进我国企业提高进步。所以，在开放问题上，企业要考虑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五）对劳工的要求
在劳工方面，我国积极贯彻落实禁止使用童工等相关规定，并加入国际劳工组织。
（六）对环境的要求
在环境方面，低碳减排是全球发展的整体趋势。我们要积极推进我国碳达峰、碳中和进程，掌握发展主动。
从整体上看，CPTPP规则体系代表了国际高水平开放的新趋势。同时，其他区域自贸协定的规则也值得我们关注。面向未来，虽然直接用CPTPP的规则替代WTO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可以向CPTPP的规则体系逐步靠拢，持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
三、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面临的新挑战
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一大背景就是我国开放型经济面临很多新的挑战。
（一）我国进出口贸易受到外部市场波动的挑战
欧美市场正在收缩，对我国外贸的拉动作用在明显下降。2022年，中美之间的商品贸易总额达到7594.27亿美元。其中，中国对美国出口达到5817.83亿美元。同年，中国与欧盟贸易额达到8473亿美元。其中，中国和德国双边贸易额为2979亿欧元。中国和东盟贸易额为9753亿美元。中非双边贸易额达到2820亿美元。所以，中国和东盟之间的贸易体量最大，其次是同欧盟的贸易，中美之间的贸易量排在第三。
在出口方面，我们要实现稳规模优结构的目标，也就是稳定出口规模、优化出口结构。现有的出口规模，有一定合理性。2022年，中国机电产品占中国货物出口总额的57.1%，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值的17.9%。我们要稳住欧美市场，高度重视外贸出口面临的风险挑战。
（二）高科技领域的封锁限制在加剧
客观地看，美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封锁限制虽然对我国局部领域造成一定影响，但没有真正阻碍我国高科技产业发展的进程。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持续的封锁限制不利于经济结构的整体提升。以前，我国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国际上的交流合作。在当前国际交流渠道短缺的前提下，我国逐步转向自立自强的发展模式。自立强调的是自主性，自强强调的是发展的进程。自立自强与对外合作并不矛盾，我们仍要本着开放的理念，向外界开放市场，主动接触外部环境，寻求新的合作伙伴。
（三）产业链与供应链的矛盾正在加剧
全球范围内的跨国投资基本上都由跨国公司所支配。所谓产业链，是指产业内形成的上下游配套生产的链条式关联关系形态。虽然不同行业的产业链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产业链体现的是一种配套生产的合作关系。比如，跨国公司将研发、生产等环节在全球布局，从而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在终端产品出来后，供应链随之形成。简单来说，产业链、供应链是跨国公司的一种行为，但根据产业形态的不同，某些领域的产业链表现出相对独立性。所以，我们要稳住外商，优化营商环境。比如，我们可以在服务贸易方面下功夫，改善服务贸易环境，吸引外商投资。
（四）国际经贸关系面临复杂变化
我们需要考虑，如何构建多元稳定的国际经贸关系。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什么是“多元稳定”？也就是说，我们要和不同国家保持稳定关系。在当前形势下，构建多元稳定的国际经贸关系是我们的重点任务。
（五）针对我国的贸易壁垒不断提高
虽然货物贸易是我们的强项，但是针对货物贸易的壁垒较多。在货物贸易发展相对困难的时候，服务贸易的发展具有诸多潜力。在服务贸易的众多领域中，我国在电子商务方面走得较快，其他领域还有待提升，尤其是数字贸易领域。传统的服务贸易行业都需要有具体落地的机构，如办事处、分拨中心、销售网点等，但只要有网络，就可以完成数据的传输。所以，我们可以尝试在数字贸易领域寻求发展的突破口。
四、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部署
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巩固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成果，从而赢得发展主动，有利于加快推进贸易强国的建设。2023年，国务院印发《关于在有条件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试点对接国际高标准推进制度型开放的若干措施》，聚焦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商务人员临时入境、数字贸易、营商环境、风险防控等6个方面，率先在上海、广东、天津、福建、北京等5个具备条件的自贸试验区和海南自由贸易港主动开展试点。202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浦东新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2023—2027年）》。地方上的先行先试，更多考虑的是商务人员流动、离岸金融、内部流程的便利化电子化等方面的突破。
同时，我们在积极申请加入CPTPP。在对照CPTPP的规则体系推进国内改革时，我们要做到心中有数，要优先推进能产生经济效益的改革，暂缓有可能引发新的矛盾的改革。党中央提出“先立后破”，我们要更加积极主动，大胆挑战突破。
如何巩固外向型经济发展成果，加快贸易强国建设？加快电子商务的发展，提升数字贸易的发展水平，建立海外仓，培育竞争新优势，这些都是推进贸易强国建设的相关内容。在如何培育竞争新优势方面，企业要对市场进行深入调研，对市场未来的动向形成较为准确的判断，并据此有针对性地安排生产、拓展客户。挖掘有潜力的客户，维持现有的客户关系有利于巩固外向型经济发展成果，培育新的竞争优势。另外，我们要增加高科技领域的投资，构建较强的高新技术领域贸易的竞争优势。我国的货物贸易出口以机电产品为主，重型机械、大型设备的占比越来越多，化工贸易的占比也有所增加。
企业如何提升自身竞争力，除了提高市场开拓能力、客户维护能力以外，还要提高业务员的销售能力。国家有国家的任务，企业有企业的任务。业务员不断提升销售能力，把产品销售出去，有利于提升企业竞争力，众多企业竞争力的提升有利于全面提高国家竞争力。同时，企业还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要充分发挥劳动者的积极作用，推动技术进步。
霍建国 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副会长
一、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要求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互利共赢。主动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一）以加入CPTPP为契机，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
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是亚太国家组成的自由贸易区，是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后该协定的新名字。目前，英国成为该协定生效以来首个加入的欧洲国家。2020年11月，习近平主席在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七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指出：“中方欢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完成签署，也将积极考虑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的规则体系代表了高水平开放的发展方向。
（二）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
要在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方面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通过微观、中观、宏观三者之间的对接，倒逼国内改革开放进程。
（三）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科学把握国内外大势，立足于国内国际新情况新变化，着眼我国经济中长期发展所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既立足当下，又谋划长远，为我国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前进提供了重要遵循。
我们不能完全依托国内超大规模市场发展经济，要充分考虑国际市场的因素。“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被提出，今天我们依然要充分利用这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我们要积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形成外向型经济发展效应。
（四）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
当前，欧美市场的贸易保护主义势头仍在上升，外贸外资发展遇到一定挑战。如何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是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基本问题。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有助于创造一个更好的外部环境，吸引更大规模的外资流入。
构建“以我为主”的区域产业链供应链体系。目前，全球产业链处于微妙变化之中，欧美国家在强调“去风险”的同时，试图构建一套排除中国的产供链体系。然而，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战略构想。中国拥有体量巨大的制造业，占据全球三分之一的份额，中国的进出口对全球经济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虽然无法真正脱离中国，但是欧美国家的做法仍对我国的产业链和供应链造成一定冲击。所以，我们要构建“以我为主”的区域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做到自主可控。
（五）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我们过去的竞争优势体现在物美价廉。现在，我们要看到，除了价格、产品质量等方面，对营销网络的控制、对合资合作的主导，以及拓展市场的能力、培育客户的能力等，都是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的优势。大到国与国的外交关系，小到企业与客户的关系，如果处理得好，就能成为我们的优势。所以，我们要积极参与国际竞争，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
二、国际高水平开放的新趋势
CPTPP有关规则代表了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体系。该协定共三十章，其中既有与WTO相关的传统规则，也有高于WTO标准的规则，对金融服务、商务人员临时入境、电信、电子商务、政府采购、竞争政策、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知识产权、劳工、环境等方面提出详细要求。虽然在最初阶段，大家对这套规则体系有争议，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在积极考虑申请加入或参照其规则标准倒逼国内改革。
CPTPP与WTO的规则之间存在一定差异。 WTO的规则以原则性要求为主，CPTPP则将公开透明、公平公正、无歧视待遇的原则深入到具体领域中。WTO代表以边境规则为主的体系，CPTPP则代表边境后规则体系。也就是说，WTO强调的是双边贸易在边境的规范性，关注的是如何让两个国家在通关时更好对接；CPTPP则延伸到国内的规章制度，比如对国有企业提出明确要求。WTO强调公开透明等原则，CPTPP则更加注重商业考虑，围绕商业经营环境提出要求。比如，依照公开透明原则，任何政策都要公开，甚至制度制定前后的背景等因素也要做到透明；基于商业考虑，则优先考虑商业经营的正常进行，只要不干扰整体商业环境，涉及国家安全领域的一些环节可以采取限制措施不公开。
（一）对国有企业的要求
第一，国有企业要具备独立法人资格，有经营的自主权。
第二，国有企业的经营行为要基于商业考虑。CPTPP将只贯彻落实政府的指示，而不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视为政府的下属机构，而非企业。
第三，国有企业不能享受任何补贴。无论从什么渠道、什么部门，国有企业都不能享受优惠待遇或直接的信贷支持。
第四，国有企业要遵循公开透明原则。经营的重大项目、招标进程、公司年末的报表等都要公开。
（二）对政府采购的要求
我国需要进一步明确采购的标准、采购参加方的资质条件，并积极和CPTPP标准对接。
（三）对知识产权保护的要求
我国基本上形成了一套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体系。知识产权的拥有者可通过相关行政部门、仲裁机构、行业协会等多种途径进行维权。虽然为了更好地和国际规则接轨，有些制度层面的内容需要进行调整，但也要结合我国具体实际，不能“一刀切”，统一使用国际标准。
（四）对电子商务的要求
与数字经济、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相对，电子商务方面的标准制定有些滞后。CPTPP专门对此进行详细规定，探讨数据确权、数据跨境流动等方面的内容。我国也在不断推进相关改革，向更加开放的方向迈进。接轨国际标准，开放市场，虽然会引进外国资本，增加国内竞争压力，但同时也有利于我国企业“走出去”，而且竞争也能促进我国企业提高进步。所以，在开放问题上，企业要考虑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五）对劳工的要求
在劳工方面，我国积极贯彻落实禁止使用童工等相关规定，并加入国际劳工组织。
（六）对环境的要求
在环境方面，低碳减排是全球发展的整体趋势。我们要积极推进我国碳达峰、碳中和进程，掌握发展主动。
从整体上看，CPTPP规则体系代表了国际高水平开放的新趋势。同时，其他区域自贸协定的规则也值得我们关注。面向未来，虽然直接用CPTPP的规则替代WTO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可以向CPTPP的规则体系逐步靠拢，持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
三、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面临的新挑战
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一大背景就是我国开放型经济面临很多新的挑战。
（一）我国进出口贸易受到外部市场波动的挑战
欧美市场正在收缩，对我国外贸的拉动作用在明显下降。2022年，中美之间的商品贸易总额达到7594.27亿美元。其中，中国对美国出口达到5817.83亿美元。同年，中国与欧盟贸易额达到8473亿美元。其中，中国和德国双边贸易额为2979亿欧元。中国和东盟贸易额为9753亿美元。中非双边贸易额达到2820亿美元。所以，中国和东盟之间的贸易体量最大，其次是同欧盟的贸易，中美之间的贸易量排在第三。
在出口方面，我们要实现稳规模优结构的目标，也就是稳定出口规模、优化出口结构。现有的出口规模，有一定合理性。2022年，中国机电产品占中国货物出口总额的57.1%，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值的17.9%。我们要稳住欧美市场，高度重视外贸出口面临的风险挑战。
（二）高科技领域的封锁限制在加剧
客观地看，美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封锁限制虽然对我国局部领域造成一定影响，但没有真正阻碍我国高科技产业发展的进程。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持续的封锁限制不利于经济结构的整体提升。以前，我国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国际上的交流合作。在当前国际交流渠道短缺的前提下，我国逐步转向自立自强的发展模式。自立强调的是自主性，自强强调的是发展的进程。自立自强与对外合作并不矛盾，我们仍要本着开放的理念，向外界开放市场，主动接触外部环境，寻求新的合作伙伴。
（三）产业链与供应链的矛盾正在加剧
全球范围内的跨国投资基本上都由跨国公司所支配。所谓产业链，是指产业内形成的上下游配套生产的链条式关联关系形态。虽然不同行业的产业链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产业链体现的是一种配套生产的合作关系。比如，跨国公司将研发、生产等环节在全球布局，从而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在终端产品出来后，供应链随之形成。简单来说，产业链、供应链是跨国公司的一种行为，但根据产业形态的不同，某些领域的产业链表现出相对独立性。所以，我们要稳住外商，优化营商环境。比如，我们可以在服务贸易方面下功夫，改善服务贸易环境，吸引外商投资。
（四）国际经贸关系面临复杂变化
我们需要考虑，如何构建多元稳定的国际经贸关系。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什么是“多元稳定”？也就是说，我们要和不同国家保持稳定关系。在当前形势下，构建多元稳定的国际经贸关系是我们的重点任务。
（五）针对我国的贸易壁垒不断提高
虽然货物贸易是我们的强项，但是针对货物贸易的壁垒较多。在货物贸易发展相对困难的时候，服务贸易的发展具有诸多潜力。在服务贸易的众多领域中，我国在电子商务方面走得较快，其他领域还有待提升，尤其是数字贸易领域。传统的服务贸易行业都需要有具体落地的机构，如办事处、分拨中心、销售网点等，但只要有网络，就可以完成数据的传输。所以，我们可以尝试在数字贸易领域寻求发展的突破口。
四、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部署
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巩固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成果，从而赢得发展主动，有利于加快推进贸易强国的建设。2023年，国务院印发《关于在有条件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试点对接国际高标准推进制度型开放的若干措施》，聚焦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商务人员临时入境、数字贸易、营商环境、风险防控等6个方面，率先在上海、广东、天津、福建、北京等5个具备条件的自贸试验区和海南自由贸易港主动开展试点。202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浦东新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2023—2027年）》。地方上的先行先试，更多考虑的是商务人员流动、离岸金融、内部流程的便利化电子化等方面的突破。
同时，我们在积极申请加入CPTPP。在对照CPTPP的规则体系推进国内改革时，我们要做到心中有数，要优先推进能产生经济效益的改革，暂缓有可能引发新的矛盾的改革。党中央提出“先立后破”，我们要更加积极主动，大胆挑战突破。
如何巩固外向型经济发展成果，加快贸易强国建设？加快电子商务的发展，提升数字贸易的发展水平，建立海外仓，培育竞争新优势，这些都是推进贸易强国建设的相关内容。在如何培育竞争新优势方面，企业要对市场进行深入调研，对市场未来的动向形成较为准确的判断，并据此有针对性地安排生产、拓展客户。挖掘有潜力的客户，维持现有的客户关系有利于巩固外向型经济发展成果，培育新的竞争优势。另外，我们要增加高科技领域的投资，构建较强的高新技术领域贸易的竞争优势。我国的货物贸易出口以机电产品为主，重型机械、大型设备的占比越来越多，化工贸易的占比也有所增加。
企业如何提升自身竞争力，除了提高市场开拓能力、客户维护能力以外，还要提高业务员的销售能力。国家有国家的任务，企业有企业的任务。业务员不断提升销售能力，把产品销售出去，有利于提升企业竞争力，众多企业竞争力的提升有利于全面提高国家竞争力。同时，企业还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要充分发挥劳动者的积极作用，推动技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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